• 秋天 树或记忆

    一 南风吹拂着大地。进入十月,天气依然温暖,仿佛北方仍在努力挽留夏天的余温。可是,候鸟们已经开始了向南的迁徙,它们曾留给这片高大的悬铃木漫长的喧闹。 这是一个多云的天气。睁开眼,没有看到窗外明媚的阳光。云彩均匀地在天空铺展着,一会儿,便裂开

  • 瓦溪里的一妹

    乡村的这条巷子很长,巷子两旁有很多店铺,巷子名叫店街。周围自然村的人都要到店街来买东西,当然,也卖东西。 卖桃子的一妹是一个老太婆,苍白的脸皮像核桃壳一样皱的女人。 一妹来了,街道的石板路上就会响起她挞、挞的拄拐声音。远远的,看到她弯得很低

  • 心祭

    十八岁那年盛夏,我因工作需要,沐着青春朝气,来到离家十里的一个约百户人家的小渔村,住在一渔村村干家里,有幸认识了她的母亲:一位脸庞黝黑、刻满沧桑、刚度古稀的渔姥。别看她上了年纪,可还精明能干着呢。她那勤快的性格,一副待人炽热的心肠,十里八

  • 一盏一盏灯

    我十六岁那年,到了幼师学习,还是尚未长大的姑娘,开始了寄宿生活,难免有些恋家。 每到晚上自修回来,不到十点,宿舍就熄灯了,喧嚣的校园瞬间凝成了一片死寂。突然的寂静中,似乎还有隐隐的跃动。面对着我们的是福州老民居的楼房,屋檐和房顶的青瓦似乎还

  • 故乡的葡萄

    又是一年中秋佳节,缕缕秋风送来阵阵果香,芬芳馥郁。 刚刚摘下纸套的葡萄,在和煦的阳光下羞答答地绽开了笑脸。黄绿斑驳的叶片儿把阳光筛成铜钱般大小,洒落在紫里透红、红里带黑的葡萄上,一串串,一颗颗,如玛瑙般晶莹透亮,光彩诱人,滴溜溜映在果农的脸

  • 村庄守护者

    很多老人守在村庄里,他们是真正的村庄守护者。原先还没觉得,直到我来到这个村庄,我相信,村庄就是一个个的老人,在他们垂垂老矣,依然坚守着祖辈父辈留下来的土地,他们的孤独与沉静,也许只有村庄才真正读懂他们。 一到村口,就见一位老人,耷拉着脑袋坐

  • 家栽石榴树

    我老家那地方,村里人家的院子里,大都种些树木,枣树、桃树、榆树、槐树等等,繁杂不一。东家西邻更是各不相同,但有一种树却大都栽种,那就是石榴。这,似乎是一种老风俗。 石榴树必定种在正屋门偏左一点的地方,倚了门映了窗,但似乎这不是一种偶然。依了

  • 父亲的茶树

    深山里,藏着父亲的几株茶树。 其实是偷偷种植的,并不是真的藏得住,只是生产队长说了,要种就种远一点,别太招摇。那是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一切生产物资和生产收获都是公家的。同所有人一样,父亲在深山里垦出一块地,种地瓜、种茶叶,地瓜可以补充公家

  • 一条路

    一条路,从东向西,通向母亲的家园。从南向北,通向父亲的坟墓。我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走着,走着,走了半个多世纪,似乎还是一个虚幻,那些曾留下的痕迹也被岁月的风尘淹没了,仿佛从未走过。 现在虽然这条路被拓宽了,立起无数广告牌,开发了地下商城,竖起

  • 父爱如菊

    16岁那年,我考上了大学。第一次离开家乡到并不是太远的城市求学,思乡之情浓郁得像八月桂花的香味,又像银杏树下蝴蝶般的金黄落叶。但我又不能回去,因为对于我这个农村学生来说,3元的车票钱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终于忍不住要回家一次。我退掉两天的菜金,

  • 甜的沫

    冬天的早晨,最幸福的事莫过于赖在被窝里不起床。比这还幸福的,只能是起床后去喝一碗甜沫了。 喝甜沫,我通常去回民小区南大寺那里。南大寺对门有三家卖甜沫的,并排挨着,路口那家卖得最快,其次是中间那家,两家都卖完了,最里面第三家的生意才开始火爆。

  • 母爱,流淌在生命里的河

    沿着岁月的河流上溯,镶嵌在记忆中的母爱,如色彩斑斓的蝴蝶翩翩而至,美丽绚烂,淳朴厚重。 对母亲最初的记忆,是小小的我在村口等待母亲下地归来。她从夕阳的光辉中走来,穿着白底蓝点的上衣,年轻而美丽,笑眯眯地递给我两个青绿的桃子,我咬了一口,顿时

  • 家乡的榆树

    家居北方平原,罕有松柏,却多见榆杨。尤其是榆树,是多子多孙的树种。春天里,榆树上结满稠密的榆钱,被风一吹,飘飞到墙头上、沟渠边,一场春雨过后,就会冒出嫩芽。巷子里有一片闲地,不去管它,一两年就能长满密密麻麻的榆树苗,根本就不需要专门栽种。

  • 把生活过成一首诗

    有人说把生活过的有诗意,那么生活就少了很多痛苦。德国作家海德格尔说过一句经典的话:人生的本质是诗意的,人应该诗意地栖息在大地上。 是啊,清晨,漫步小院,闻的是春风的味道,清新鲜美;听的是春的脚步声,漫妙轻盈。你看,那偷偷探出头来的小草正和路

  • 倚在母亲肩上读书

    黄嫩嫩的枣花落了一地的小院子,二十多个大小不等的娃娃坐在排得整整齐齐的小板凳上,拍着手唱着歌谣,穿蓝布衫的女老师脑后拖着一根长长的辫子,站在娃娃们前面拍着手领唱。那是三十多年前的场景,那个女老师,是我的母亲。 三十多年前我呱呱坠地,这个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