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说过这个春天太多的缺憾 该是重新梳理一遍的时候了 石臼内积水微绿 伐过的树桩冒出了新芽 再过几天 坟上长出一轮细草,我的亲人 会隔着照片和我说话 眼睛看到的也有假象 一堵墙上有她的影子 另一堵墙上有凋残的桃花 天是灰暗的 伸出的手穿过了彼此的身体
竹笋、草芽 还有一些无题 冒出地面 我想,应该是春风 应该是春风孕育 红色的绸缎 绸缎飞翔的翅膀 那截燃烧的蜡烛 摇曳一面旗帜 我想,应该是春风 夏天爬山虎伸出的触须 落叶的日子,柿子绯红 谁在蓄谋成长 我想,应该是春风 像母亲的手 抚摸过四季的花树,山
手捧一缕春天的阳光 在阳光下,打开芬芳 在蓝天下打坐 一支笔 ,一本书 任思绪飞扬 手捧一缕春天的书香 吮吸花朵的气息,泥土的清香 聆听小草破土而出 叶芽儿的拔节,生长 手捧一缕春天的阳光 在希望的田野上,自由畅想 惬意地坐在绿草坪上 草毯,是个有氧的
我以为你是懂我的,如同我懂你 你所承受的我正在感知 寒风暗藏利器肆意挥舞 我们必须学会像树木 一样善于割舍, 把叶子当礼物纷纷送出去 好想跟你说说话 但我却只是推开了门 目光高过红色的围墙 它刚好挡住了外面的村庄 那些褐色的屋檐或高 或低地散落在墙头
3年前立春的那天 父亲匆匆出了远门 兄长磕过长头 摔碎了举过头顶的瓦盆 那一声巨响盖过了任何雷霆 我因此嚎破了嗓子 得了顽疾 以后每次伤心落泪 必定咽喉红肿 淋巴结核 且季节性复发 此刻 我抿着凉茶 一点点下咽 抚慰干渴灼痛的声带 是伤逝 也是春天的毒魔
桂花如约而至的盛开 芬芳犹前世的容颜 秋天泪水涟涟泣不成声 月亮伸过来的手指 把思念一一扶起 石头张开生锈的嘴巴 说出三生的全部 吴刚砍永生的桂树 便有了阴晴圆缺 广寒宫的目光 哗啦啦铺满大地 那,不是露珠 那是嫦娥滴落的忧伤 踉踉跄跄的月光,把一支曲
我必须攥紧时间, 攥紧一把刀子,一滴一滴 大地的伤口生长玫瑰 我必须把眼泪 放回眼眶,把戛然而止的疼痛交给 纯洁的盐。天空蓝得说不出话来 一朵云,游进大海的鱼 长袖善舞,没心没肺, 一只蝉,用最后的歌唱 擦亮阳光,擦亮麻木不仁的耳朵 红叶多么静美 一
终于,安静下来了 未竣工的高层里尖锐的震动 夜色里嘶嘶吐着红信子的电焊机 起满老茧的双手、肿胀的双眼 沾满水泥的老解放鞋、黑暗中驮着主人 平安归巢的自行车也停下了 咯吱咯吱地喘息 商贸小区的夜晚终于停下来了 所有的奔走、追逐、祈祷、牵挂和担忧 都停
躲着开五边地,是五十年代的事 父亲说,那时候家就一间房子,六口人 一只铁锅,一身债务 父亲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指给我看房梁和柱子 现在的老房子。我一根一根扛回来的 真像一个个孩子。长大 然后供你们上学 那时候我年轻,卖柴,当脚力 耕种大片山林地。父亲
在落日的郊外。一条路 一个叫鸦湖的地方 只有一次机会出现在一首诗里 落日的郊外 悲剧中的长发绕向伐木人的手 另一条路 群鸦飞过的另一块无名墓地 它们的机会均等 它们构成落日得以展示 静穆的空间 一条路和一个地方 是一对痛苦的伴侣 鸦群穿过它们共存的声
锦衾踏去梦初空 月光清 珠泪盈 一声肠断 回味尚零零 何处慈容达帝阙 如有意 寄飞鸿 忽闻犬鸣弄哀声 却含情 遣谁听 凝眸杳杳 凡尘了空空 遥把玉菊无觅处 人不见 有寒星
夕阳合拢花开的白天 灯光打开氤氲的夜晚 尚无蛙鼓 虫鸣 流水潺潺 只有暮春的朗月 孤傲地高悬 季节深处 我澹披半身月色 相伴孤灯一盏 在久违的诗卷中 把自己轻声诵读 情感真挚 泪涌如泉 吟咏的词句间 有你低眉浅笑的昨天 此时真的渴望 真的 你一声悄然的
一朵浮云 叩响门扉 一个轻吻 又簪上别离 繁花和盛世在一个枝头 这次第的风声 带着体香的花朵 微雨打开密匝的心事 珠帘内 谁念着桃花的名字? 年复一年 落红 覆盖江南江北的流水 去年的桃花 今日的故人 与你的相见原来也是诀别 光阴 顺流而下 记忆却
安静下来,抄录一段历史 颜色淡一点儿,再淡一点儿 剔除熙熙攘攘的繁华 只有黑和白,才是最永恒的真 奢华是一道暗伤,蜷缩在背景深处 关于生和死 再逼真的模仿也会流离失所 猜想一个王朝 需要一笔写意就足够 风摇影动,雾慢慢升起来 三百年氤氲的心事 滴落在
静静地 在清晨五点钟的薄雾里 我靠近了你 就像靠近我暗恋了许久的爱人 我的眼睛躲在相机后面 怕你听到 我忐忑的呼吸 我用虔诚问候你 用心和你低语 终于 我听到你说: 为了等你 我已站立了五百年 我的眼睛模糊了 镜头却很清晰 记下一池清欢 含苞,绽放 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