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菜园

    姥姥啊 小菜园子里有很多故事吗 太阳下山了 黄瓜花绽放着细小的香气 水浇过了 菜摘过了 莴苣的枯叶也收拾了 接下来 该干什么呢 你瘦小的身形穿行在园子里 光线越来越暗 晚风吹过来 一不小心趟折了一棵茄子秧子 姥爷不知什么时候从月亮门走过来 看着你

  • 棋局

    棋盘上,車炮冲锋 马儿瘸着腿,往复迂回 过河卒探头探脑,无路可退 终须一场两败俱伤的拼杀 让红与黑的世界显露峥嵘 相仕无能,自顾自地左右搏击 步步惊心,将帅只为自保 你在棋盘之外 下棋的人,有时激动、欣喜 有时慌乱、沮丧,举棋不定 落子无悔,你气定

  • 春天的一部分

    起一个早 用安静的心 圈住一树的鸟鸣 让浅浅的笑与婉转的歌相遇 这个温暖的早晨 是春天赐予我的眼神 暖过树梢的阳光 轻拥我的双肩 柔软的风拂过鸟儿翅膀之后 轻憩在我的颊上 闭上眼 多么幸运 我也是春天的一部分

  • 虚构一个爱人

    揉心 并去峨眉的洞穴制陶 清风在侧 随物赋形 虚构一个爱人 注入自己的魂魄 不要绳索 会读心术 有草树 对岸 生命的细茬和汗水 有懒懒的月和攀爬月亮的梯子 有啪的一声张开的翅翼 可以横空丈量雷鸣之脊的高度 要热烈要冷静 要波峰要隐晦 安静或者吼叫 

  • 红草莓

    那是一群有生命的玛瑙 那是一片有颜色的欢笑 那是一簇永不枯竭的绿色 那是一份默默无闻的回报 你在叮咚作响的阳光下舞蹈 你在朦胧缥缈的月色中闪耀 你在张牙舞爪的风雨中挺立 你在脉脉多情的春光中撒娇 你是春风中少女红围巾的一角 你是节日里噼啪作响的鞭炮

  • 先辈们

    走在大平原的田野上 猛然感觉 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都傲立着一位先辈 作为土地的灵魂 他们默默凌举着每一株高粱 如同矗立起旷野里 巍峨壮丽的万里丰碑 感谢先辈的缔造 他们顽强的生命力 才使我有了艰难的呼吸 我崇拜乡间庄严而隆重的葬礼 常被哭声和哭声中的神

  • 向母亲借钱

    母亲的钱,是我和弟弟 每月给她的赡养费,再有就是 她的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 悄悄塞给她的 日积月累,倒也攒下了不少 每次陪母亲聊天 她都会问我缺不缺钱花 每次,我都拒绝她 每次,她都只是淡淡地哦一声 带着笑容的面孔掩饰不住一丝落寞 偶尔的一次,我故

  • 崖柏

    每一丝纹理 都铭刻着风的方向 每一抹醇厚 都散发着雨的声响 把千年的时光 挂上峭壁 让日月的精华 摇曳成一棵岁月的沧桑 葱绿时 生长着天与地的情话 枯黄后 释放着手把手的余香 我的恐惧 不是雷和电的亲吻 而是斧和锯攀爬时 向着绿色 砍出的寒光

  • 村北门的井

    村北门的那口井 不知是谁 提走了 最后一桶水 厚厚的青石板 盖住时光的深邃 消失的辘轳声 摇走了婀娜的身影 井台边的石阶上 张家长李家短的故事 已沤成厚厚的农家肥 看见的,看不见的 他乡的井很多 可舀起多少瓢 在思乡的旅途上 也解不了饥渴与疲惫 小村的那

  • 怀想

    淡漠了凋零与茂密的转换 罕见了半空中的翠绿与金黄 替代的是高楼林立的呆板 还有迷失心智的雾气茫茫 在日复一日中 过着窗外缺少绿荫的时光 总在冬天将近的时候 随冉冉滋长的春意 重温那首明媚的梦里水乡 任缕缕乡思牵惹这副别样情肠 任一抹两抹千百抹的怀想

  • 那些树

    那些树,是我的发小 我所遗忘的,它们一笔笔记成了年轮 我脱掉的头发,它们都在春天帮我长回来 很想搂搂它们,记忆中还能找到腰的部位 那里曾系过的一根皮筋,被谁和谁 在脚上绕来绕去,就像在测试时光的弹性

  • 风吹故乡

    风从北边来,巨大的影壁 每一座,都入选过我梦中的那幅山水 风在那里交出武器,关起暴力 此后的几十里路,风从入侵者 变成一位快步的信使 风进入我的城,它彬彬有礼 轻拂大街,也不灌醉小巷 菜店门前日日鲜的金字招牌 它只轻轻敲了三下 风数次迷路,它不相信

  • 大河中的石头

    宁肯在水中潜伏一世 也不会让心抵达彼岸 一条河的容量比风雨更有水准 可以把我的纠结发布成沧浪 展示给日月星辰 也可以哄着鱼虾渐次出场 而我只想沉下去 与卵石为伍 在一片布满沙硕的岁月上 以摩擦生情 以碰撞升温 并借助大水的底蕴 抹去粗糙 当天荒地老 万

  • 玻璃

    请不要把它打碎 我怕那片有棱有角的残渣 会扎伤岁月 扎疼记忆 请不要把往事说破 脚心里残渣豁下的内伤 已长成老茧 即便藏着化不开的淤血 也不能在路上显山露水 请不要回避它的光滑和温度 只要它还能笼罩着日子 只要它的名字还叫玻璃 就不许风雨入内 不许任何

  • 定窑 一个起源

    多彩的生活在这里展现, 捏把窑土塑个心愿。 闪烁的时空是那片片白芒, 孩儿瓷枕上不是梦幻。 涧川野北堆出瓷山, 文明炉火燃了千年。 崛起的瓷堆成那代代历史, 酱釉绿定记下中华之篇。 定瓷聚一个起源, 汝官哥定钧串起五彩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