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即使用来欺骗,我也当作真实, 就像相信青春不再,秋天终将至。 即使我成了一句天边的玩笑,我也不再执意。 晚天的霞光有多美,我只是痴痴地望。 忘了自己还在想你,还在电线杆边, 也站成一根苗条失血的电线杆。傻傻地等。 日子翻飞,我只想让热血像电流
一切的来临与离去,都恰到好处。 你不过分喜,也无需过分忧。 你不叹没有争取与把握, 你也不惋惜已形成的缺憾。 你眼观不了六路, 你坐拥不了完美。 许多时候,我们都找不到求证的疆域。 理由已是你对自我的强加。 你会明白,这一切已恰到好处。 你的行走,
说出,爱 手撕,爱 管风琴和弥撒说: 哦,上帝,请爱我 天空之鸟 用白云做翅膀 云散了,灰烬还在 云的灰烬凝为雨 雨炼制的墓碑 代替人活着: 这死去的人说德语 他曾杀死策兰 他被金发的玛格丽特送进死囚室 她用蛇的舌头刻下碑文 莱茵河站在阳光下 一封信走了
在梦中行走的人 面孔模糊 他一袭黑衣 仿佛夜行侠,或者来自地狱的判官 他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那酒,香气四溢 那肉鲜红,有红色汁液 从他的嘴角流淌下来 他碗里的白米饭 是拥挤在一起的白色蝌蚪 在实验室的放大镜下 它们的基因片段完全相同 复制和被复制 结果都
闪回,闪回,曝光过度 倒车,回轮 踩刹车 删除 停 那儿有一条蛇 蛇的裸体,臀,白色的,臀,臀,臀 粉碎机 词语的碎片 叶子,许多叶子 飞 电流短路,蒲公英的种子,雪花屏幕 前进,后退,关机 断线的风筝答案在风中 飘,或飘散 接受,或被迫接纳 选择蛇 不,
露水上的光,在拂晓之前,照亮刀斧手 (他只是一个轮廓。谁能看清刀刃切割的暗影? 那执斧人眼神犀利,用露水磨刀) 一些永恒仿佛霹雳,在短暂的 怒吼之后,陷入长久的沉寂 晨光在风中摇曳,宛如声波 在琴弦上颤抖(偶尔有狗吠声从村庄响起) 彤云开成一线天
这新生儿一出生 便满脸皱纹 90岁的祖父比他年轻 他倒提着喉咙,哭声沙哑 令整个人世瞬间苍老 空气长满他的皱纹 他开口说话,说无人能懂的话 他在自我的语言中成长 他的语言渐渐消失 他开始说一种古老的语言 这语言存活了几千年 他在古老的语言中慢慢消失
我家三面环水 出门是水 退后是水 小时候 我以为这个世界只有水 四十年后 我清楚这个世界 水只是一切的铺垫
哪怕,有一点微光 心也是亮的 只要,那光来自你 那是爱 轻轻地在尘世绽放......
树叶是树的耳朵,在高处 听风是风,听雨是雨 蚂蚁在树根垒窝 拉起队伍往上爬 风将树叶吹乱,蚂蚁不见 雨将树叶打乱,蚂蚁不见 一只蚂蚁的欲望有多大 一场风雨的欲望有多大 一片树叶的欲望有多大 我都看不见 树叶飘零 我看见喧嚣与火焰
柔风 轻飏,满池着火 凭它佛面慈祥 心是莲花座 难阻我 焚烧一页 糊涂的人生清单
利剑出鞘 的一瞬,迎风 拔节成竹 我也横刀砍削岁月 让它入世一曲 道不尽指冷笙箫 幽咽成伤 沁脾 刮骨
这么多年,我的房子一直空着 我的心也一直空着 我没有挂主席像 或听海观涛什么的 我舍不得空出的白 我舍不得钉钉子 我怕钉子一旦钉进去,就无法自拔 我像一个马上出发的人 推开门,却不知去哪里 爱过的人已远走,恨过的人已宽恕 天地多像一间更大的空房子 月
染星的光辉,月的端庄 岁月 剥离了浮华 裸着 用玉体触及坚硬的黑暗 西风 撕裂了体肤 血 染红的花瓣 闪着 生命的光芒 虽没有 名花女神的殊荣 却 照耀着一方天地 静默在农家小院 献上 最真的忠诚 忍着 断肢的疼痛 也愿 依偎于兰花指尖 只为 姐姐最初泪水 香了
一只松鼠坐在松塔上 怀抱一枚松子,像怀抱命运的人 那么谨慎 时光暗淡 里面藏着无数的眼睛 也藏着无数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