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

我相信
内心的寂静终将大于湖岸的寂静
于此
我是否可以在水边、在静谧的夜空下
在那长长的星列间——
绕开那辆散发余温的单车
就像悄悄绕开它的主人

我已错过太多的人与事
但没有错过打马涉水的夏日
我不能握住你的双手
却可以感受你干净的灵魂
在湖水轻涌的水声中
在蓝光忽闪的雨夜深处
……

但我绝望地感到
那水泥般巨大的寒意
那扇我用身体抵住的门
其实要抵住
那火烈鸟般美艳的云霞
那比蓝湖还湿润的眼睛
最终抵住
那细腻、战栗的知觉
……

雪山、草原、炊烟袅袅的村落
留下深浅迭现的辙印
焦虑伴着风的速度
划出如此优美的大弧线
我惊艳——
瞬间掠过的速度
使时间
变得柔软且有温度

美
就是这样令人庝痛
一点一点地吞噬我的心壁
在波涛般起伏的梦里
在清晨原野的民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