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欠母亲七个中秋节

    结婚七年,历经了七个中秋节,我却没回家过一次中秋节。远嫁的我,又远在外地打工,逢年过节,都是我们加班忙着赶货的时候,很难请假回家与父母共享天伦之乐。所以,扪心自问,我算一个未尽到做子女责任的女儿。 老家的习俗,每到五月端午节、八月中秋节,无

  • 爱情手帕

    妻珍藏着一块手帕,还是恋爱时我送的,挺老土的物件,她却一直留着。 我送妻手帕是有原因的,恋爱那会儿她就爱哭。论文写砸了哭,被领导批评两句也哭,就连闺蜜之间闹点小误会,也上我这儿来抹泪。那年,一手将她带大的奶奶病故了,接连数月,我肩负着擦眼泪

  • 母亲的大海

    母亲没有见过大海。在母亲去世的那个夜晚,母亲说她梦见了大海,那个大海就在郊外。海边上有很多饿鬼在争夺着一个钵。母亲说,她的钵是铁做的。但是,来了一群小鬼没有脸,却有尖厉的牙齿,瞬间咬断了她的钵。母亲忽地坐起来,望着星空自语道,那可是铁做的

  • 当他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时,病床前已围满了神情凝重的亲友。父亲的鼾声很大,如同睡着了般。 母亲含泪告诉他,昨晚,患有脑梗的父亲在散步时摔倒,送入医院后,就没有醒来过。 他替换下母亲,捧住父亲的手摩挲着,试图能够唤醒父亲。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你爸

  • 母亲和火车

    母亲不识字,所以出门艰难。 我大学毕业后,分在大巴山区的县委机关工作,离川西老家很远。母亲很想来看我,特别是我有了孩子后,更想来看看孙子,隔代亲嘛。这就得坐火车,不识字的母亲,要坐火车就得有人陪同,可是家里实在没人有闲工夫。 哥打工。嫂种地

  • 母爱的价格

    小时候,由于家里穷,我的衣服都是母亲淘来的。我印象最深的一件的确良布料的裤子,是堂哥的表哥穿小后给了堂哥,堂哥穿小后又被母亲要来给我穿的。这条裤子我一穿又是四五年,到了最后,蓝色的裤子都洗成了灰白色。每当裤子破了洞,母亲便用一块颜色相近的

  • 父亲送我解放鞋

    参加高考那年,我挑灯夜战、费尽千辛万苦终于上了一本分数线,得知我考上重点大学,父亲却并未像其他农家父母一样,表示砸锅卖铁也要供孩子上大学。父母供我三年高中已经欠了不少借款,家里早就一贫如洗,但是,当时农家出一个大学生很不容易,我猜想父亲得

  • 挚爱亲情

    天空若触目惊心的玻璃体,距离遥远而质感逼人。村庄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比火焰还可畏的太阳在那里悬挂着,运行着,强大的辉煌,霸道的威慑,热在攻击每一个人,每一滴水、每一个昆虫、每一丝清凉。 这时候会看到父亲,仿佛一只黑甲虫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他的

  • 我家老爹

    给老爹打电话,刚接通就听他吼声如雷:你这闺女咋恁烦人?没事儿一天一个电话干啥?不就问问我吃啥饭在哪儿玩?有意思吗?我笑了,狡猾的老头,这准定又是在广场跟一帮老伙伴一起玩儿,故意在人前显摆呢,这是他惯用的小伎俩。果不出所料,电话中聊不到两分

  • 一碗酸菜面

    执勤任务完成,终于可以从大山回城了,在车上就已经盘算好进城先吃一碗酸菜面。 下车直奔西关不知名的一家小面馆,点一碗酸菜面,面来了,我在碗里翻找半天也没找见零星半点的酸菜,问老板,酸菜面里何无酸菜,老板答:佛跳墙,里面难道有佛?驴打滚难道有驴

  • 爷爷是个篾匠

    爷爷已离开我们多年了,但他的容貌我还记在脑海里,时不时地忆起。记得最牢的一件事就是他是个篾匠。 小时候经常听他讲他一生的故事,这些故事都离不开他的篾匠活之事。那一年,他正好十六七岁,他被拉去当了壮丁。就集中在旬阳县文庙,外面有当兵持枪看守,

  • 乘着牛车看父亲

    从牛车的颠簸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铺着一层层粮食口袋的车厢,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麦香,温暖而结实。我听见了牛脖子下铃儿的叮当声,胶皮车轮在土路上碾压出的咯吱声,闷头拉车的老牛不时喷出的响鼻声,还有旷野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一时间,我有些恍

  • 回不去的故乡

    父亲走后,我决定卖掉老屋,接母亲进城。 收完房款,母亲眼巴巴地看着我将老屋的钥匙交给了买房者,望着母亲那满脸抽搐且拧在一起的经络像一把尖刀深深地扎在了我的心上。得了钥匙的人,自然是喜上眉梢,相比母亲的难受让我有种后悔莫及的凄凉。 临走时,母

  • 竹母

    我认识竹子的时候大约四五岁,那时候刚搬到半坡上的新家里。母亲对父亲说:新房建在半坡上,容易滑坡,不如在坡下栽上几竿竹子把泥土固住,房子地基会牢固一些。再说等竹子长成了竹林,房子隐在竹林中,也很好看。 父亲非常赞同母亲的建议,吩咐二哥去挖几杆

  • 你在他乡还好吗

    我懂事的时候,我们刚回到老家。那是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我们兄弟姊妹六人,每个人都在上学,我上小学二年级。因谋生计,父亲带我们去了外省,因土地到户,父亲在爷爷数封电报的催促下,叶落归根,回到这个让人牵挂又贫瘠的地方。 大哥在外面上学一直很努